【我鸣】【鸣爱】《Priceless Treasure》
脑洞感谢 @麻醉二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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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很久很久以前，那里原本也是一处广袤之地，沧海桑田之后，就逐渐被剥夺了绿色……”
黄毛小狐狸睁大了蓝天色的眼睛，嗅了嗅抱着他讲故事的红衣少年。
少年露出一个抱歉的微笑，“不好意思，你刚来不久就对着你说这些，我去给你弄今天的午饭。”说完他摸了摸自己的赤发，将狐狸放在了一边。
小狐狸自己跑进了临时的窝里，隔着厚厚的玻璃看着窗外的尘土飞扬。
我爱罗是一个人住的，他在成年前就和家人分开居住了。因为母亲的早逝，他和家人们并没有什么多余的话可以讲，一个人偶尔接些委托倒也不至于饿肚子。
他的小屋没有任何装饰的东西，土色占据了大部分的色调，就和这个村庄一样。他一边在厨房切碎腌渍过的牛肉，一边煮开稀粥，打算待会将肉丁放进去。
将粥端上桌的时候，能发现小狐狸已经又睡了过去。
一个几乎不可见的笑容在他的脸上浮现，还没回过神的时候已经开始揉揉金黄的毛发，柔声道，“起床啦！”
小狐狸蹬了下腿睁开了迷茫的双眼，发现是我爱罗后主动翻了个身露出了柔软的肚皮，耳朵一耸一耸地抖动着。
我爱罗发现它的腹部的毛微微显橙色，远远看上去隐约呈漩涡状。
“这可是很少见呢。”他说着揉揉它的肚皮，感受它的呼吸和温度。
小狐狸得意地看了他一眼。
“要不把你卖了换钱？”我爱罗佯装思索道，很快就感受到小狐狸的身子紧绷了起来，但还是用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他。
他不由得噗嗤一声笑出来，“逗你的，你可以留到你不想住的时候为止。”
小狐狸看上去松了口气，尾巴也摆了起来。
“给你取个名字，”我爱罗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揉揉它，它也挪到想让他蹭的位置，直到他的手指无意间缠上他腹部的毛，才决定道，“漩涡。”
狐狸爬了起来，听他又说了一遍，才走向自己的餐盘，像是对这个名字没有任何意见。
出锅的粥已经在刚刚嬉闹间降了温度，我爱罗看着它伸出红嫩的舌头将肉卷进自己的肚子里，却因为太咸而咳嗽起来。
“不能挑食，要和粥一起吃下去。”他叮嘱道。
小狐狸鼓着腮帮子瞅着他。
他又淡淡扫了它一眼，“要自己活下去才行。”
他也是自己活下去的。
去沙漠中心地带找寻一种药草时，他发现了被掩盖在漫漫黄沙下的它。本来皮毛的颜色和砂子差不多，大白天并不引人瞩目。而幸运的是，药草只有在月夜下才能开花，在开花时候摘下来才能有最好的药效。
所以我爱罗就找到了他的狐狸。
把这个蜷缩成一团抖动着的生命带进自己怀里，头一次感受一个生命和他自己的脉搏一起跳动，这种经历是空前的。
他笨拙地找来珍贵的水给它擦洗干净，处理了可见的伤口，又喂了它一点水喝，在一个被窝里安详地度过了第一个夜晚。
却大概是他有记忆以来睡得最好的一个晚上。
长期的孤单和伤痛让他很难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安稳入睡了，他曾经以为自己不需要睡眠也可以过好自己的人生，却在太阳升起时睁开眼，感受到睡饱的饕足和暖意。
怀里的小狐狸仍在呼呼大睡，他小心地摸摸它，却又浮上了对于离别的惆怅。
一般来说，等它醒了，就会好好想要离开的吧？
小狐狸的确是想这么做的，不过我爱罗从来没有这样感谢沙漠的天气，在飞沙走石的氛围下，它终于暂时放弃破门而出，找了个墙角窝下来。
我爱罗又找了自己的旧衣服扎了扎给它当窝。
沙尘暴间歇停下的时候，他的姐姐手鞠来敲过门，还带了一张悬赏榜。
“我爱罗，这个任务对于你来说是小菜一碟吧，”她将目光放到一小块鼓起来的被窝，“而且奖金非常丰厚呢，如果找到这只狐狸，这笔收入也能让你……”
我爱罗闭上眼拒绝了。
“你被窝里会动的是什么？”手鞠壮着胆子问了一句，却不敢自作主张掀开。
我爱罗淡淡道，“这和你没有关系。”
“出来吧。”他看着手鞠走远，把藏在自己被窝里的漩涡抱了出来。
“等风暴过去，你想走的话就走吧，不过要注意安全，”我爱罗说完把脸转到了一边，“看来有人在悬赏抓你，该不会是什么药引吧？”
他看着漩涡睁大眼，又抖抖毛想蹭他。
“你要留下来吗？”我爱罗鼓起勇气问道，“至少等这波危险过去？”
小狐狸还没有回答，就竖起了耳朵蹿下了床。
门外响起了一阵脚步声，我爱罗在窗外看到了为首的人带着大大的斗笠，身后的几位紧紧跟着他。
“别动，”我爱罗把漩涡放进窝里藏在了床底下，“要命的话。”
小狐狸挣扎着被他捆在了自己的窝里。
“请问你有见过这只狐狸吗？”男人摘下斗笠，露出一副不耐烦的表情，“虽然很麻烦但是必须要找到，这是我家大人的……宝贝。”
“怎么丢的？”我爱罗问道。
男人撇撇嘴，“我家大人来这里做生意，把宝贝也带了过来，昨天偷跑出去找不到了正分头在找。”
我爱罗挣扎一番后道，“请稍等。”
他从床底下摸出了漩涡道，“漩涡，你认识他吗？”
小狐狸拼命点头。
男人接过来道，“鸣人，你再这样乱跑我就告诉大人了。”
他看着小狐狸跑过来和自己告别，用鼻子蹭蹭自己的脸，险些想把它抱在怀里不许任何人带走。
大人的宠物吗？
那是不是只要我花更多的钱就可以买下了呢？
他做任务也攒了一些钱，如果不够的话，他可以硬着头皮问问手鞠是不是可以……
“不可以，鸣人是这位大人的心头肉，是无价之宝。”男人笑着回答，再次从他怀里拿走了漩涡。
我爱罗看着小狐狸安分地呆在男人怀里，鼻子有点酸。不过既然是人家的所有物，也并不能强占，万物之间的缘分并不仅仅只有占有和被占有，还有救赎和被救赎吧。
不过，他也领悟了一件事情。
心里的空缺被填补后，再挖去之后，会带来更大的空缺。
我爱罗又失眠了。
他试过去驯养兔子和鼠类，却没有从它们的眼睛里发现自己想要的东西。
漩涡的眼睛是特别的，和它本身一样。
灵动而自由。
***
我爱罗执行完任务推开家门。桌上放着一个保温的便当盒子，打开的时候还能看到热气，这是他早上出门的时候给自己准备的粥，虽说一般都是生病的时候才吃，可是他想念漩涡的时候就会煮上一碗牛肉粥。
黑灯瞎火的他也早就习惯了。
直到咬到一片陌生的鱼板。
在床头把自己藏起来的少年忍着笑肩膀抖动得像得逞的狐狸。
***
“你就是漩涡吗？不，鸣人？”
“是的没错！”
“怎么变成人了？”
“我们这个族类成年就可以变成人形啦！不过之前都不能说话只能听懂人的话，谢谢你那时候救了我。”
“住一晚明天走？”
“哎！怎么刚来就要赶我走？”
“在我习惯你的存在前就快点走吧？”
“我可是向爸爸请假一个月来见你呢！”
“爸爸？”
“就是上次来找我的鹿久大叔口里说的大人！我爱罗怎么不说话！我好不容易在自己家乡修炼到有人形了就来见你的！”少年大声问着，眼神却有些小心翼翼。
我爱罗背对着他抬高了手，过了一会儿才用不太自然的声音道，“还不快睡。”
“要我爱罗抱抱再睡！还要明天的牛肉粥！”
“今天最后的牛肉放在粥里已经被你刚才偷吃了。”
“那我明天和你一起出任务！赚牛肉钱！”
“喂……”
“啾！”
“……”
“钱要省下来。”
“为什么？”
“为了去换无价之宝。”
